（四八）李代桃僵 (第5/6页)

女参半，老少皆有，像两家人。交际的中心是两位太太，黄总和方总。黄总生得富态丰腴，看外貌只有四十岁上下，但自道年龄今年五十六，比小钟的父亲还大一岁，是在座年纪最大的人。黄总喜欢小孩，好热闹，于是继母铆足了劲往这方面讨她欢心，让小孩做才艺表演，讲笑话，背古诗，念英文。这也是小孩哭闹的真因。

    另一位方总恰好相反，是黄总的密友，严肃且自傲，一脸的精明相。似乎她的每一句话、每一分情绪都是做给人看，服务于特定的目的，真正的想法深藏于心，不许人窥测半点。

    继母出去哄好小孩，这会回来，又要像方才发力，哄黄总开心。方总见这番情景忽然失笑。

    黄总问：想起什么好笑的？说出来让大家听听。

    方总摇头，有口无心夸赞继母的小孩聪明，因他才背了《春江花月夜》，也随口问起在学校的功课。这么小年纪就学这么难的诗。然后，又问他喜欢爸爸还是mama。

    小孩脱口而出说喜欢爸爸，因为爸爸陪他玩，mama总是逼他念书，念不完的书。

    你不喜欢念书？

    不喜欢。

    那你喜欢什么？

    吃糖，打游戏，mama都不让我干。喜欢爸爸，讨厌mama。

    童言无忌。继母好不容易给他立的好学人设却因此崩塌。黄总看着她僵硬的附和假笑，却会心地笑了，用逗孩子的口吻继续出难题：你这样讲mama，她难过了怎么办？

    这题超纲了。小孩眨着茫然的大眼睛迟愣好久，忽开口道：mama爱我，mama不会难过。

    口气听起来像继母平日会说的话，小孩听得多，也似鹦鹉学舌。

    插曲让气氛活跃不少，新一轮的喧闹将旧话题淹没。小钟大致听明白，这个局的目的像是父亲想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