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甘上流 第2节 (第10/10页)

。父亲对她的安排，终究是一个男人对女人 的传统期望。他继续道：“今天晚上和小林他们去吃饭，你别忘了。稍微打扮一下，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，像没睡觉一样。 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，我先回公司，有点事。”

    上车前，杜秋在花园里抽了根烟，迎着风，吐了口烟圈，沉沉叹气。这个家里，她的身份格外尴尬。母亲早亡，对meimei，她是长姐如母，可对父亲，她终究只是女儿。当年她读初中时，父亲就已经计划把她送出国，没想到母亲突然就病倒了，那时候乳腺癌还少见，查出来就是晚期了。她还刚生了meimei，医生说哺乳期太cao劳也是诱因。

    临终前母亲把她叫到床前，单独说了几句话。她出来后，哭着对父亲道：“我现在不能走，我答应mama了，我要照顾meimei。”

    “你mama到底还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她让我别怪meimei，也让你别怪她。”

    父亲含泪点头了。

    他们是少年夫妻，半生拼搏，感激里是藏有愧疚的。他鼓捣起生意就不着家，忙前忙后，老老小小，全靠她顶着。出殡时，他妈反倒哭得比他更伤心。贤妻良母，应得的。

    那年还是计划生育，为这第二个孩子，交了一大笔罚款。他放不下公司，她也心系家里，没出月子就忙起来，留了病根。这种关口为什么还要生？对外只说是喜欢孩子，怕大女儿孤单。明眼人自然能看穿，他缺个儿子当继承人罢了。

    一根软刺，卡在他们中间，刻意不去提，就更是钝痛。压抑的情绪全给了杜时青，他是一味的宠，杜秋是一味的严，杜时青夹在中间也割裂。成了这样，他们反倒觉得对方的责任占多些。父亲又到底是父亲，威严加身，杜秋只能不响，默认自己没有好好管教meimei。